姓名:催天余
出生年月:1928年10月1日
汉族: 汉
籍贯:四川
现住址::成都市新都区
身体状况: 较好
困难等级:困难
部队番号:航空委员会特务旅4团2营8连
长官姓名:旅长:高赢山 万用林、团长:王炳南、营长李仁勇新兵连长黄仁和,8连连长潘锐、排长刘荣良
部队职位:班长。
入伍时间:1942年下半年
入伍地点:蓬安
参加战役:在彭山守卫机场
从军经历:1942年下半年,两个当兵的带着手枪来到蓬溪县文井镇六保我家附近,我正出门,他们就向我招手,我便走过去,他们问我姓什么,我说姓催,他们说正好,我们要走了,你的哥哥跑了,这下只有你来顶替,我便被带到蓬安,他们当时在蓬安招新兵,招了兵一个连120人,两天以后我们从蓬安出发,沿公路3人一排,两边是荷枪实弹军人押着,步行出发,经三台县在此休息了10几天后又走到绵阳休息了几天,然后经德阳到成都,在成都住了两三天启程到彭州航空委员会特务旅新兵连,训练8个月后分到了第8连守卫机场。彭山机场有30多架轰炸机,周边有油弹器材库等,我们连就守卫机场停机坪的轰炸机,一般是白天飞机装炸弹,一架飞机装12枚炸弹,装好傍晚或者晚上起飞去轰炸日本鬼子,基本上6个小时会返回,只要飞机返回停机场,我们就要守护飞机,有时候飞机在停机场几天不起飞,我们就几天都会守在飞机旁,战事紧张的时候我们几天几夜都睡不了觉,不能休息,直到抗战胜利。抗战胜利后我们继续留守机场,1946年,我们从彭山机场转到成都太平寺机场住守了一年后,又转到红牌楼空军第三路司令部任住守,1947年到南京通济门外守卫飞机场,1948年离开部队,返回家乡务农。
1949年以后,由于有这段经历,被村上划成历史反革命,经常挨批斗,文化大革命时期被打的死去活来,我们乡有4个和我一样当过国民党的兵的人,其中1人经不起折磨自杀了。1978年,邓小平为我们平反,但是我们生产队长却还是像对四类分子一样变本加厉的对待我,分工还是让我做最累的活,有一天队长又叫我耙田,我的双腿天天在水田里泡着都泡坏了,我便把裤腿捞起来给队长看,并告诉他,我的腿烂完了,是否可以换一下其他的活,他说,你才揭帽子几个月,你就要翻天了,尾巴就翘起来了,今天你耙也得耙,不耙也得耙,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你别高兴的太早了,那就再把摘了的帽子再给你带上,(老人回忆这段痛哭失声)听到队长如此一说,感觉大难又要零头了,吓得我连夜带着除出嫁的大女儿以外的5个子女出逃(老伴已去世),当时只带了2床破棉絮,在外给人补锅,流浪到安徽到寿县,二女子嫁给了当地农民,一家人结束了流浪生活,并把户口都转到了安徽寿县。在安徽因为是外来户也特别受气,1994年除出嫁的二女儿留在了安徽外,我们父子几个又投奔嫁成都附近的大女儿,几个子女现在都在成都周边打工,因为没有文化,都只有卖苦力。
老兵现状:老人属安徽户口,2013年回安徽找过当地政府,当地政府说国民党的军人他们不管,到现在,老人连新农保都没拿到,催老住在一栋楼房后面搭建的斗室里,家具都是捡来的,检得床长度是两米,放不下,老人就据掉了一部分,大概现在只有1.8米,生活来源是大女儿原来每月给老人200元,从今年起每月增加到300元,老人的衣食住行都靠这300元。每天老人大多数时间吃面条,红薯等,我们打开老人捡来的小冰箱,看里面存放的食物也是面条,我们问老人为何不买肉吃,老人说太贵了。
老兵的心愿:2013年7月5号我在收音机里听到中央广播电台播了人大常委决议要对原国民党抗日老兵生活上一些补助,要纳入城乡保障范畴,各级地方政府每年要慰问2-3次,听得我放声大哭,这么多年国家终于承认我们了。2013年我返回安徽,乡上的工作人员说你到台湾找国民党去,我说共产党的政策怎么会叫我去找国民党呢,受了一肚子委屈,返回四川。老人希望落实党的政策,纳入保障体系。
老兵感恩邓小平: 老人说是邓小平给了他自由和尊严,在每月只有女儿给的生活费200元中节俭出240元买了一辆旧三轮,两次骑三轮到邓小平故居,只为到邓公故居三鞠躬。